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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饼渣】三太子抢亲（五）
提示：情节略揪心，包含哪吒受刑、敖丙失忆等情节
本次更新包括第五章、第六章上半部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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骷髅山的蛇妖虽道行浅薄，但量如恒河沙数，杀不完亦斩不尽，敖丙恼了，遂从三百里外引来河水，以寒冰封住整座骷髅山，将那漫山遍野的蛇统统冻死。随敖丙一同降魔的天兵，原本看他只是一介小仙，祖上又是妖族，多少有些怠慢，如今见他有移山填海的神通，又是杀伐决断的性子，一个个亦刮目相看。
蛇祸已除，敖丙欲收兵回天庭，忽忆起太乙真人所嘱，遂从袖袍中取出那除魔水。他虽素来心思缜密，但对亲信之人从无防范，太乙真人乃哪吒师父，他自然不虞有诈。又思及昨夜云雨之事，不免心中一荡，胸腑一热，只想速返天庭见哪吒，于是一仰脖喝下了除魔水。
那除魔水味道咸涩，如一壶相思泪。甫一喝下，敖丙便觉头脑剧痛，像意念中植根极深的物事被连根拔起，又似已篆在骨血之中的刺青被生生抹平。他脑中闪过一个画面，红烛摇曳，红裳滑落，玉肩红纹袒露……随即又见一双红眸带泪，一段红绫风中飘摇，一支金枪喷出赤焰，一缕糖丝滴落绛唇。红与红交织，熔成血，燃成灰。
他心中锐痛，想唤一个名字，唤出来一切便好了。可他如何使劲，始终唤不出来，他已经想不起那名字的主人了。那是谁？会是谁？他此刻为何如此心揪？敖丙恍惚中看见万丈霞光映于碧海之上。海边隐隐站着一个红衣小儿。那小儿他是认识，还是不认识？他盼那小儿过来，或许他过去。山遥海阔，渺渺然只觅得此一人矣，他忽觉自己和那小儿同样年幼，亦是同样孤独，他欲去见他，与他顽耍，邀他为友，可双腿如千斤重。而后，霞光褪去，碧海隐没于夜幕之下，红衣小儿悄然不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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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禀魔君，已试了火刑。这哪吒是火相，烈火不能伤他分毫。又试了水刑，偏生这哪吒是莲藕身，更不怕水。小的无能，实在不知如何把他体内的魔丸炼化出来。”
闻言，黑水魔君向殿中望去，只见一个少年人被赤膊吊于半空中，四肢均被万钧重的铁索缚住。可怜那人纤纤玉足，藕丝冰腕，此时染上紫青瘢痕，血印丝丝。铁索从四个方向拉扯着他，纤薄瘦削的身体绷得有如一张弓弦，关节在其中硌硌作响。明明脸白如纸，唇无血色，那人偏还是一身傲骨，嘴上毫不认输，边喘边道，“趁早…杀了小爷…少费那无用功夫了。魔丸…岂是下九流的妖怪可炼化的？”
一名小妖怒道，「放肆！魔君乃共工之子，万蛇之主。如何是下九流妖怪！再妄言，我们便放了你的血！」魔君止住那小妖，笑道，「放了他的血也无用。他的肉身曾在陈塘关大战中被毁，他以荷花及莲藕重塑真身，法力不减反增。」哪吒冷哼一声，「你对…你爷爷的历史…倒是…了解得很清楚嘛。」
魔君听了也不恼，只大笑道，「莫说陈塘关大战，你在凡间的一举一动，亦莫不在我掌握之中。不但是你，你父亲李靖，你母亲殷十娘，你相好敖丙……」哪吒听这魔头竟敢提起自己母亲与敖丙的姓名，一时急火攻心，怒喝道，「你竟敢信口胡言！」他这一怒，引得铁索晃动，更扯得他全身骨头似要散架一般，他痛得龇牙咧嘴，再也说不出话，只剩一双红眸仍怒视着魔君。魔君乃笑道，「信口胡言？你可知道，天下万蛇，皆是我耳目，我能见万蛇之所见，能听万蛇之所听。我听见所闻，远胜千里眼、顺风耳。我在凡间修炼千年，已臻化境，只待一个机缘，助我法力更上一层。」他又轻叹道，「那机遇，便是你，哪吒。既然水火皆炼不出魔丸，那只剩一个法子。」哪吒咬紧了牙关不发一言，心中想道，大不了便是一死，不是千刀万剐，便是五马分尸，这世间种种死法，小爷全然不怕。
见哪吒不言，一个小妖便接了话，「魔君，是什么法子？」魔君仍是凝视着哪吒，笑答，「魔丸已和哪吒的精魄融为一体，既然无法单独炼化，便只好使那离魂之法，使他元神脱离肉身，再吸入自己体内。」小妖惊道，「世间竟有如此妙法？」哪吒亦从未听过如此邪法，但听他说得骇人，虽然不信，额头已沁出汗珠。魔君见状，继续笑道，「离魂之法虽精妙，但不登大雅之堂。盖因它需用于洞房之夜，只有待男子精元将泄，心离神荡之际，方可将精魄吸出。」哪吒听得洞房之夜四字，气得全身颤抖，忍痛喝道，「你若再说半个字，小爷便杀了你这千年老妖！便是杀不了你，我亦会自焚就死，你便对着我的骨灰作你的春秋大梦吧！你这杀千刀的蠕虫！」成仙后，哪吒灵力大增，无需乾坤圈便能抑制魔性，但此时他怒火中烧，灵气散逸，浑身魔性便渐渐显露出来，只见他怒发冲冠，青筋毕现，口中尽是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，力竭声嘶，把魔君历代祖宗都骂了个遍。
魔君听他骂了许久，仍不见住嘴，笑道，“人道莲花只可远观，不可亵玩，今日遭你一番辱骂，也算应了此话，小红莲啊小红莲，你如此泼辣，世间除了我还有谁敢娶？你且放心，我不亏待你，定让你穿上嫁衣，死于我怀中。”乃往身侧略一示意，两个小妖便取了一副铁制口枷，上前封住哪吒的嘴。哪吒一生不曾如此受辱，顿时魔性尽显，目眦欲裂，手足乱挣，扯得那万钧铁索铮铮作响。魔君见他入了魔，恐他在洞房前把四肢生生扯断，便冲他喷了一口迷魂雾。
“趁他失了神志，给他擦擦身子。”魔君对底下小妖吩咐道，“今夜便办喜事。我已等不及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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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说敖丙从梦中醒来，发现自己置身于华盖星君府，身旁正是他的师父申公豹。
“敖丙，你无大碍吧？”
敖丙忙下了床，对师父作揖，“徒儿下凡除魔沾了些秽气，如今已无碍。师父有何吩咐？”
“大喜之事！玉帝清早颁下法旨，打开海底地牢，还龙族仙名。你父王处置完东海事务，不日就将来天庭谢恩！”
敖丙一时喜不自胜，“当真？玉帝为何格外开恩？”
申公豹摇头，“我已问过从前的师兄弟，此事背后因由暂不可知。另有一事亦十分蹊跷，我听闻哪吒与青莲公主的婚约解除了，人亦不知所踪。”
敖丙一愣，问道，“哪吒是谁？”
他这一问，把申公豹也问懵了，“哪吒…哪吒是谁？哪吒…就是魔丸啊。”
“魔丸？”敖丙一惊，“那咱们必欲除之而后快。”
申公豹从前盼他说此话不知盼了多久，如今真的盼到了，他反而如堕迷雾。思忖再三，乃试探道，“敖丙，如今龙族已成仙族，你作何打算？”
敖丙答，“自然要勤加修炼，除魔伏妖，效命天庭，为我龙族增荣添耀。”
申公豹见他言语清明，态度和顺，仿若当年出海遇见哪吒前的模样，一时又惊又喜。他聪明绝顶，知道龙族重获自由、哪吒悔婚青莲、敖丙忘却前缘，三者之间必有联系。但既然如今凡事皆遂了他的愿，他也无意再横生枝节，闭口不再提哪吒，稍作叮嘱后便离去。
申公豹辞去不久，又有天兵来报，原来玉帝要召见敖丙。
多年以来，因忌讳自己妖族出身，敖丙在人前总是隐去龙角。如今龙族既为仙族，敖丙便觉大可扬眉吐气，即时对镜现出龙角。这一现形，他才发觉自己角上竟有一处小口，大概年月久远，他已记不起因由，只匆匆整理衣冠，便去拜见玉帝。
说来奇怪，从前玉帝召见，多是在凌霄宝殿，此次却选在瑶池宫。敖丙入了瑶池宫，又经指引，到了一处侧厢，只见玉帝已在其中等候。敖丙见房子既无仆童，亦无侍女，正在心中奇怪，玉帝便开了口。
“华盖星君，你们龙族向来是委屈了。朕已令人往东海送去珠宝绫罗，助你父王修葺龙宫。从今往后，除了华盖星君，众仙亦可唤你一声，东海龙王三太子。”
这一生之中，敖丙从未听人如此称呼过自己，一时眼含热泪，连忙谢恩。
“华盖星君，朕闻天兵回禀，你今日下凡，只消半个时辰便除了骷髅山的蛇患。你有如此神通，只做一个三等小仙，岂不是屈才了？”
敖丙听出玉帝话中有话，连忙道，“既已成仙，只要能为天庭效命，心中如何会有上下之分。只是，若有机会建功立业，小神亦万死不辞。”
“好一个万死不辞！华盖星君，眼下便有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，你若能成事，朕便封你为天庭元帅，跻身四大元帅之一，与四大天王齐名。”
“愿闻其详。”
“你可听过不周山？”
“小神听过。”
“那不周山中，原有一个黑水魔君，可号令天下群蛇，作恶多端，天下苦其久矣。”
“如蒙不弃，小神愿领天兵，去不周山铲除此魔。”
玉帝乃假作忧心忡忡状，道，“此事并不简单。这黑水魔君妖言惑众，竟骗得朕麾下一名大将前往投奔。就在今晨，那叛徒盗了两匹青鸾，下了不周山，至今杳无音讯。他与朕原有翁婿之情，骗得朕的仙血一滴，也一并献给了那魔君。朕的仙血可点石成金，并世无两，只恐他们将此血用作歧途，甚至哄骗世人，说朕与妖魔为群。朕本可派十万天兵与你，只恐众口悠悠……”
敖丙何等聪明，当下便心领神会，“小神明白。小神可独自先下不周山探个究竟，使法毁了仙血。”
“不错。仙血若毁，纵隔万里，朕亦可遥而感之，当立派天兵前往不周山助你。切要记住，一，秘密行事，万不可使第三人知晓。二，那不周山之上全是魔君党羽，不可留一个活口。”
“小神领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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敖丙离了瑶池宫，下了北天门，在凡间结界之上俯瞰不周山，见下方云山雾罩，心想，不周山既已成邪魔之地，我若以人身潜入，太过张扬，于是化作一条青蛇，于山巅背阴之处降落，环顾四周，忽见两条黑蛇从山腰蜿蜒而来。
“你可动作快点！若再磨蹭，那祖宗可要醒了！”
“唉，莫催莫催！这催情之药我不知访了多久才寻到！”
敖丙眉头一皱，计上心来，便上前接道，“怎么耽搁了如此久？魔君都等急了。”
其中一条黑蛇一惊，“吉时不是亥时么？难道时间改了？”
敖丙忙答道，“正是亥时。只是魔君恐你们办事不牢，特命我来催。”
另一条黑蛇打量了敖丙几眼，见他周身翠如碧玉，暗自羡慕，便道，“兄弟，你这身姿倒是不错，不比我们这一身晦气的，难怪魔君选了你来办喜事。走，我们一道去给那祖宗准备准备。对了，你叫什么？”
敖丙随口道，“我叫龙儿。”
（第五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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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（上）
却说敖丙随那两蛇妖前往黑水魔君新房，那两小妖是嘴巴闲不住的主儿，敖丙便一路把魔君借洞房摄魔丸的打算听了个一清二楚，心中想道，天助我也，当他二人交合，混不知天地之时，我便杀将出来，制住魔君，教他说出仙血所在。
那二妖今日奔忙了一日，又少不得抱怨一番，说那天庭来的祖宗凶神恶煞，极难对付。敖丙又想，此人放着神仙不做，来投奔魔界，不知他是怎样一个狰狞可怖的人物，落得如此下场亦不过自食其果。
到了新房前，敖丙一看，那房子无一扇窗，只得一个玄铁铸就的铁门，他欲往门前走，回头却不见了那二蛇踪影，正在疑惑，其中一蛇从屋下土丘探出身子，冲他喝道，“这边！”敖丙依葫芦画瓢，钻入土丘。原来那房子的铁门有千斤重，只有魔君从大门出入，其他小妖均走专门的蛇行通道。
通道从地下进入，九曲十八弯，又从房顶开出，半径极小，只容得一条蛇身。敖丙心想，防范如此森严，这哪里是新房，明明是个叫人插翅难飞的天牢。好容易出了通道，敖丙从屋椽上俯看这大殿，心中又是一个咯噔，只见殿中空空荡荡，中间只得一个被扯成“大”字形的少年郎，想必那便是他人口中的哪吒了。只见四根足有男子手臂粗的铁索将他悬空吊起，他上身赤裸，惟脸上戴着铁口枷，头歪垂着，似乎陷入了昏迷。
敖丙下了地面，学那二蛇的样子化了人身，一道在这冰冷铁牢装扮新房，虽不再看那少年，心中总想着那骇人惨状，心中不免恻然。忽听得身后传来呼气声，那二蛇对视一眼，惊恐道，“糟了，他要醒了。”“魔君剩了些蒙汗药，快给他灌下去。”
那少年虽犹在半梦半醒之间，却已是浑身煞气，喉中发出咆哮声，宛如困兽。他半垂着头，双臂挣得铁索锵锵有声，血一滴一滴自他腕上滴落，他亦浑不觉痛。见两名小妖走近，他极凶狠地瞪过来，眼中全白，竟是有目无珠。小妖一个给他解了口枷，另一个抓住药瓶往他口中灌去。哪吒原被这口枷挡了大半张脸，口枷一摘，敖丙才见到他的容貌。他忽觉心头受了一记重锤，暗自思忖，此人如此异丽，我分明从未见过。缘何一见他便有方寸大乱之感？
哪吒乃仙体，蒙汗药无法施展全效，他虽全身没了力气，但仍有意识，瞪着一双白目，喉中仍发出呜呜之声。数个小妖见他无力反抗，一哄而上，给他解了枷锁，搬往喜榻，一路少不免被他又抓又咬，身上脸上全是血痕，苦不堪言。人放上了喜榻，还要给他装新，小妖互相推诿，无人敢去。
敖丙原在不远处观看，此时便请缨，“我去吧。”众妖大喜，嘱他先给哪吒擦洗，再换上喜服。敖丙捧着喜服，定了定神，向喜榻上的人走去，众妖在他身后，只待看他如何出丑。
说来奇怪，那双白目见了敖丙，猛地睁大，忽然之间，冰融雪消，眼白向两侧退去，露出一双仿若星辰的瞳仁，随即，两行清泪垂下，群星如碎。
敖丙见哪吒落泪，不知何故，又生怕被蛇妖看出端倪，只得轻道一声“得罪了”，从一旁的金盆中取出手帕，给他擦脸。哪吒先是满眼热泪地看着他，见他说“得罪了”，眸子忽地黯淡下来，也不再抗争，移开目光，只盯着房顶。众妖见了，以为是药效到了，亦纷纷散去，各忙各的。
敖丙见哪吒满身血痕，十分不忍，心道，此人纵是罪恶滔天，亦不应受此刑，故动作倍加轻柔，恐再伤了他。擦了上身，敖丙又替哪吒脱了外裤，心中隐隐觉得似有不妥，脸上一红，抬头一看，连那小魔头亦是两靥绯红，不觉心中一动，又暗自思忖，此种心跳如擂鼓的感觉，记得从前不曾有过，究竟何故？
拭身完毕，便要穿喜服。那喜服层层叠叠，繁复考究，哪吒一生中亦未曾穿过此等服饰。敖丙心细，丝丝扣扣，一件一件，一层一层为他穿来，最后拿了一条红缕玉带，绕过哪吒腰间，细细绾好，对他说，“如此便好了。”哪吒不看他，亦不理他，仿佛未听见一般。
那二妖见敖丙喜服穿得顺利，心中嘀咕，这哪吒也是个只看皮囊的主儿，见这龙儿生得俊朗，不似山中其他魔怪丑陋，便省了反抗的力气，因又喝道，“吉时降至，催情之药需三炷香的时间才能发作，快喂他喝了吧。”听见催情二字，哪吒一惊，极力挣扎起来，敖丙亦觉心虚，二妖催促再三，他才依言拿了药，回到哪吒身边。
此时，哪吒居然开口，低声说了一句，“敖丙……”敖丙大感惊异，亦低声问，“我们见过么？”哪吒不语，片刻后，轻轻摇了摇头。敖丙心想，他既知道自己姓名，必定晓得自己是天庭派来的，便道，“这药若你不想喝，便答应我，不可泄露我身份。”
哪吒点头，又说，“你也答应，我一件事。”敖丙问，“是何事？”
哪吒沉沉说道，“若你要杀我，且容我自尽，你不可亲自出手。”
敖丙心想，此话毫无道理，这人恐怕要使诈，皱眉道，“这我如何信你？”
“我不愿、你我两家、结下仇怨，你亦无需、犯此杀孽。”
敖丙略一沉思，道，“好。我不杀你。”他拔开瓶盖，将瓶中药水倒在手心，那药水甫一碰到他，便尽结成冰，他把药水化成的冰柱收入袖袍，只当作药已喂完了。
众妖的事务也都一一结束，临行前，又用玄铁锁链把哪吒捆在床上。敖丙在一旁看着，终于忍不住开口，“药都施了两重，怎么还要捆？捆得如此之紧，把人勒坏了还怎么洞房？”
一个小妖瞪他一眼，“你怎的如此妇人之仁？这哪吒是打不坏的硬骨头。何况今晚便是要死的人，还心疼他做甚？”
诸事既毕，众妖化回蛇身，离开新房。钻入通道前，敖丙回首看了哪吒一眼，哪吒一身红装，被缚于喜榻之上。他忽然想到，他用了小半个时辰，花费许多心血，为哪吒披上一身红装，那魔君一到，只消一顷，便会把那身衣服毁掉。
（因为今天去现充了所以没写完，大家好像等得挺急的就先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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